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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一》:從一個複雜的婚禮,到一個簡樸的葬禮

  • glosnapgs
  • 9月22日
  • 讀畢需時 3 分鐘

已更新:9月25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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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電影發明以後,人類的生命比起以前至少延長了三倍。」—胖子

劇中的角色「胖子」認為,在電影裡面得到的生活經驗,至少是我們自己的生活經驗的雙倍就對了。適逢台灣導演楊德昌的《一一》上映廿五周年,四分一世紀後重看壓卷遺作,由「簡」姓一家出發,甫從一個複雜的婚禮,走到一個簡樸的葬禮,感受屬於你、我、他的典型都市煩惱。


「每一天都是第一次,每個早晨都是新的。同一天不可能重複過兩次,但每天清晨,我們也從來不會不敢起床。」—大田先生

故事由台北圓山大飯店開展:阿弟與小燕奉子成婚,前女友雲雲突襲婆婆,一場婚禮勾勒簡家複雜關係,簡妻敏敏的口頭禪「事情沒有那麼複雜」反令人突兀。人們隨年月逐漸成長,並不等同變得成熟。阿弟擔心孩子八字差而崩潰,似乎預視他面對財困與妻子出走會企圖自殺的必然。


面對人生「第一次」感焦慮屬人之常情,但原來有些事情只有「第一次」。南峻在婚禮重遇初戀阿瑞,當初只因追逐理想與經濟考量而分手。「本來以為我再活一次的話,也許會有什麼不一樣,結果還是差不多。」到日本出差的南峻,欲解放抱憾終生,無奈家庭因素致兩人不歡而散。


「誠意可以裝,老實可以裝,交朋友可以裝,做生意也可以裝。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東西是真的?」—簡南峻

我們害怕(或不懂)求助,生怕突顯人類的渺小,卻不知不覺變得世俗,甚至走向極端。前景黯淡的公司派南峻與真切誠懇的大田先生假裝合作,私下只想利用其公司名義誘使銀行注資,並已決定與抄襲大田的奸商小田合作。面對虛假商業技倆與複雜人際關係,南峻均顯得無能為力。


南峻事業無能為力,感情同樣欲振乏力,與阿瑞在日本旅館的場景,交錯女兒婷婷與鄰居(前)男友胖子幽會的場景,簡單純屬兩人的愛情,在愛慾迷惑下變得甚是複雜。莉莉無法接受母親與英文科教師有染,卻令胖子誤會(前)女友與其教師關係曖昧,造成以愛之名的極端悲劇。


「我只能看到前面,看不到後面,這樣不是就有一半的事情看不到了嗎?」—洋洋

「你只是聽別人亂說,又沒有自己看見。」在婚禮被戲弄的洋洋,遂以弄破汽球報復。豈料在校內以汽球裝成懷孕的舅母,被「小老婆」風紀懷恨在心告發。主任盲信為安全套,搜身之舉令人啼笑皆非。我們永遠無法完全明白別人,但可選擇試圖理解,否則一知半解下誤會油然而生。


「為何這個世界和我們想的都不一樣呢?你現在醒過來又看到它,還會有這樣的感受嗎?我現在閉上眼睛,看到的世界好美。」醫生要求家人與昏迷的婆婆講話,促進康復進度,豈料各人拒絕真誠告解,只能聘請護士念報紙。人們最無法理解自己,間接激發洋洋拍攝「後腦杓相片」。


從一個複雜的婚禮開始,到一個簡樸的葬禮作結:


婆婆,對不起,不是我(洋洋)不喜歡跟你講話,只是我覺得,我能跟你講的,你一定老早就知道了,不然你就不會每次都叫我聽話。就像他們都說你走了,你也沒有告訴我你去了哪裡,所以我覺得,那一定是我們都知道的地方。


婆婆,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,所以你知道我以後想做什麼嗎?我要去告訴別人他們不知道的事,給別人看他們看不到的東西,我想,這樣一定天天都很好玩。說不定,有一天,我會發現你到底去了哪裡,到時候我可不可以跟大家講,找大家一起過來看你呢?


我好想你,尤其是我看到那個,還沒有名字的小表弟,就會想起你常跟我說:你老了。我很想跟他說:我也覺得….我也老了。


名稱:一一 (Yi Yi: A One and a Two)

導演:楊德昌

年份:2000

產地:臺灣

類型:劇情、浪漫

評分:7/10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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